。风掠过“秘密树洞”的风铃,发出细碎的清响,那是无数星星在说:“早安,双生星。”
桑疏晚将新刻的珍珠耳钉戴上,耳钉背面的小字在晨光中闪着微光,像极了桑霁月昨夜在纸条上画的星芒。老槐树的年轮缝隙里,不知何时钻进了几粒牵牛花种子,嫩芽正沿着伤疤形状的纹路向上攀爬,仿佛要在时光的伤口上,开出会呼吸的星星。
“该去接今天的小人了。”桑霁月晃了晃手中的预约单,最上面的名字让她指尖微颤——林小星,七岁,双胞胎妹妹,预约原因:“害怕姐姐忘记我”。桑疏晚凑过去看时,发现备注栏写着“出生时脐带绕颈,姐姐主动推迟剖宫救了她”,突然想起瑞士医院那对心脏互相代偿的双生姐妹,心脏猛地跳快半拍。
上午十点,玻璃门被推开时,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躲在姐姐身后,发梢别着的蝴蝶发卡与桑疏晚的纹身同款。姐姐林小阳把妹妹往前推了推,自己却攥着衣角往后退,露出袖口下淡淡的烫伤疤痕——那形状竟与桑霁月腕间的伤疤惊人相似。
“小星说姐姐最近总盯着窗外发呆。”桑疏晚蹲下来,往两个孩子手里各塞了颗彩虹糖,“能告诉姐姐,窗外有什么吗?”小阳低头盯着糖纸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:“有架飞机,和我们出生那天救小星的直升机长得很像……我怕它会带走小星。”桑霁月注意到小星攥着姐姐的手指突然收紧,指甲在对方手背上压出月牙形的白痕。
艺术治疗室里,小阳在画纸上涂满深蓝色的夜空,中央是架正在坠落的星星飞机,而小星的画本上,无数只蝴蝶正托着飞机向上飞。桑疏晚将两张画纸拼在一起,坠落的星星与上升的蝴蝶竟组成了完整的双子座图案。桑霁月递给小星支荧光笔:“试试给姐姐的星星飞机装翅膀?”当金色的翅膀在画纸上展开时,小阳忽然哭着抱住妹妹:“对不起,那天我不该说‘真希望没救你’……”
午休时,桑疏晚在厨房煮热可可,发现小阳偷偷往妹妹的杯子里加——就像当年她给桑霁月的牛奶盒里塞巧克力一样。蒸汽模糊了玻璃窗,却在上面映出两个小女孩的倒影,小星正用纸巾给姐姐擦眼泪,动作像极了桑霁月七年前在火场给她包扎伤口时的模样。
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艺术治疗室,桑霁月正在整理散落的蜡笔,忽然听见桑疏晚在走廊尽头轻唤她的名字。推开门时,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茉莉香扑面而来——瑞士医院的主治医生正握着那对心脏代偿双生女的病历,病历夹上别着枚银色的双子座徽章。
“她们的情况比预计复杂。”医生指尖划过病历上的心电图曲线,“妹妹的心脏正在衰竭,而姐姐坚持拒绝任何替代方案。”桑疏晚注意到病历照片里,妹妹腕间系着褪色的星星红绳,姐姐的床头摆着半支断蜡笔——与她抓周时的那支竟有相似的裂痕。
深夜的值班室,桑霁月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双生儿心脏模型发呆。桑疏晚将温热的可可推到她肘边,发现她正在搜索“脐带绕颈双生儿心理代偿”的论文,光标停在“共生依赖与分离焦虑”的章节。“那年你化疗时说‘如果能分一半健康给你就好了’,”桑疏晚忽然握住她发凉的手,“其实我偷偷许愿,让病痛只留在我身体里。”
凌晨三点,暴雨砸在治疗室的玻璃窗上。桑霁月被雷声惊醒时,发现桑疏晚正跪在地上拼贴碎掉的双子座星图——那是她们准备送给瑞士姐妹的礼物。“刚才接到电话,”桑疏晚头也不抬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,“她们的手术室停电了,姐姐说什么都不肯松开妹妹的手。”
闪电照亮房间的瞬间,桑霁月看见姐姐后颈新添的纹身——是两个交叠的伤疤形状,中间嵌着极小的“”符号。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,她们在急诊室门口互相刻下的歪扭星星,用的是护士遗漏的棉签棒。
暴雨渐歇时,桑疏晚摸出藏在抽屉深处的檀木盒。断蜡笔和撕角童话书之间,躺着两张泛黄的出生证明——桑疏晚的生辰栏被墨水晕开,桑霁月的脚印旁沾着半片蝴蝶翅膀。“老管家说红绳打了死结,”她将两张证明叠成纸船,“或许是因为我们本该属于彼此的生命线,早在出生时就缠在了一起。”
晨光中,瑞士医院传来消息:手术成功时,姐姐攥着妹妹的手在麻醉前画了颗星星,而妹妹掌心握着半支蜡笔,在监护仪的纸带上留下歪扭的蝴蝶轮廓。桑霁月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,发现双子座的晨星正与启明星遥遥相对,像极了她们昨夜拼好的星图——坠落与升起的轨迹,最终织成永不沉没的银河。
庭院的老槐树又添了新的年轮,秘密树洞里多了封未署名的信:“谢谢你们让我知道,伤疤不是句号,而是星图的起点。”桑疏晚将信夹进童话书时,发现书页间夹着粒牵牛花种子,嫩芽正沿着当年画的“未来的家”攀爬,在两个戴帽子的小人头顶,开出了第一朵缀着露珠的星星花。
傍晚闭馆前,林小阳牵着妹妹的手蹦跳着进来,小星的蝴蝶发卡旁别了枚星星胸针。“我们给姐姐的飞机装了真翅膀!”小阳举起手机,相册里是架纸飞机悬在窗前,机翼上粘着她们共同画的荧光蝴蝶。桑霁
193.第193章 新的公益活动(5/6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